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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.决定

6.决定

作者提示:本章风格与之前风格可谓大相径庭,还请各位读者耐着性子看完,请见谅。当然,这绝不是一时兴起,也不是刻意而为之,总之一句话,任凭猜测(反正相信各位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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决定

妾身止住了泪水,仰起头,凝视着用红木砌刻而成的天花板,久久地回不过神来。

曾经是不是也发生过什么类似的事情呢?

细细地翻弄着历史的记忆,一遍又一遍地搜寻却无果而终。

在那之后,米莉儿也渐渐停止了哭泣,但仍旧紧紧地抱着妾身。

所以先暂且不去想那些吧,妾身目前的当务之急是为米莉儿做些什么。

就在妾身苦苦地思索着安抚她的方法时,门外传起了一阵密密匝匝的急促脚步声,不久之后那脚步声突然间消失了,接着妾身和米莉儿所处的房间从外部被打开了。

只见门口站立着莱特纳,他用单手撑着门框,脸上的汗珠配合着气喘吁吁的表情跌落下来,眼神里布满了血丝和不安。

「米莉儿,没事吧!啊……」

一边喘着粗气,一边说着话的莱特纳看见了被米莉儿紧紧抱住的妾身,像是被震惊了一样说不出话来。然后他又看向了米莉儿现在的穿着,似乎是更加的惊讶了。

「没事的哦,没事……」

抑制住颤音的妾身本想轻松地帮她回答道,可是不知为何声音就不住地低落下来。

「「小芙雫!」」

「芙雫大小姐!」

从莱特纳身后冒出3个熟悉的声音,然后那三个声音的主人也逐渐出现在妾身的视线中。

「大小姐……啊,这,您这是……」

妾身注意到走上前来的蕾缇支支吾吾的,盯着妾身的脸和米莉儿的脸不知该做出如何的反应。

也许是看见妾身留在脸上的泪痕了吧,毕竟妾身自打出生以来就没哭过几次。并且在此刻哭泣的不仅仅是妾身一人,还有妾身亲自为之换装的米莉儿。

「发生什么了吗?」

「可以不用在意说出来哦?」

父母一脸担忧地向妾身说道,不过那也是只是装个样子吧。其实他们现在十分地慌乱和不安,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根本不知道,只知道现在他们唯一的女儿,那个从来微笑着的女儿哭泣了吧。

好啦,索菲娜。你可是凡赛克王国的第一王女呢,要振作起来,坚强起来,毕竟那么多大风大浪不都撑过来了吗?

妾身轻轻地拍了拍米莉儿的后背,然后尽力微笑着向父母看去。

「嗯,我会说出来的。」

所以说你也坚强些啊,米莉儿。被抱着的妾身也稍微有点热了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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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米莉儿)

为什么是我……

为什么偏偏是我遇到这样的事……

你说话啊,妈妈!

为什么摆着那样淡然又平和的表情?

昨天,昨天我们不是约好的吗?

你要牵着我的手,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,去看那山头的花海。

你说那的的花儿很美丽,风轻轻地拂过,流光溢彩的一片景象。

我就候在你的身旁,笑着看你神采奕奕地描绘着这梦幻般的天堂,紧紧地握住了你温暖又细腻的手,而你也用力地回应了我。

啊!昨天邻居家的姐姐送来了一个大蛋糕哦。那蛋糕真的很大很大,仔细一看上面还写着称赞你的话呢。

我当然也尝了一口,虽然是忍不住嘴馋,但还是想要把蛋糕好好地带到你的身边呢。

可是爸爸他却拦住了我,为什么他要拦着我?明明都说了是给你的蛋糕,我也想让你尝尝的呀,可是他却说不行。为什么?

我那时前几天才从爷爷那回到家里,本想第一时间来到你的身旁,扑在你的怀里撒娇,想要感受到那一份温暖,可是他也是拦住了我。

为什么就不想让我靠近你?爸爸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?

那之后他的的面色变得很憔悴,倚在你的门口,一言不发地凝视着地面。我大声地叫喊,摇晃,他才半天清醒过来。

「……科雷芮毒」

他这么说着。这到底是什么呀?

我好奇地问他,他却是歇斯底里地一阵吼来——

「那天就不该让你去的啊!那群混蛋商人,我就知道他们没安什么好心!你也不用落得这个下场!为什么偏偏是科雷芮毒啊!你不是吸血鬼的后裔吗!回复力不是那么高吗!为什么现在那么虚弱啊!回答我啊!回答我……呜啊啊啊啊……」

于是我也跟着流下了眼泪,大哭起来。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我很不安,平常你总是第一个过来抱着我,亲切地说「怎么了,怎么了?」,可是今天你却待在屋里没有出来。

为什么我这么地害怕和慌张?就像你要突然地把我抛弃一样。

啊,你的手怎么变冷了?

刚才温暖又安心的手怎么变得这么低垂和寒冷?

妈妈,你睁开眼看看我啊!

我是你的女儿米莉儿啊,你最喜欢最喜欢的乖孩子啊!

既然手变得这么冷,那就用我的手来温暖你。

为什么?为什么你还是没有睁开眼?为什么摆着那样淡然又平和的表情?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肯对我说?

对了,一定是太累了吧。

我知道的,我们吸血鬼睡觉时身体会突然变冷,这些常识我还是认真地从爷爷那里学来了。

对,你一定是太累了,所以才会睡得这么平静和自然。

可明明睡着了是这么普通而又常见的事,但爸爸却为什么那么地悲痛欲绝?

他无力地跪在地上,嘴里一直吞吞吐吐地说些什么,双眼盈着满框的热泪但却空洞地看着你?

为什么呢?

诶?

「妈妈她……死了。」

骗人的吧?

呐?

骗人的吧?对吧?是这样的吧?

可爸爸他是这样说的,那不像是撒谎的样子。但这不是真的,对吧,妈妈?

妈妈?

妈妈!!!

你转过头来看看我呀!我是最喜欢最喜欢你的女儿,米莉儿啊!

为什么依旧那样沉稳地睡着?

难道——

诶?眼泪?

为什么流了下来?

你不是正安心地睡着吗?我为什么会流泪呢?

啊,肯定是我太激动的缘故了吧,不知不觉就——

「妈妈她……死了啊。」

但为什么脑海中的声音一直挥之不去?为什么眼泪汹涌地越来越厉害了?为什么我疯狂般地扑在你一动不动的身上恸哭着?

好痛苦,好痛苦……

在那之后我就被带回了自己的房间。我什么也没有做,只是呆呆地望着你房间的方向。

不知过了多久,是几个钟头还是几天我不清楚,只知道中途被什么人拉着去吃了饭,然后又被送了回来,除了这些几乎什么也记不得了。

「米莉儿!快跑!」

一个声音把我遥远的意识从远方拉了回来。

诶?这里是哪?

我怎么在街道的小巷里?为什么爸爸一脸惊慌地回头对我说着?

「想往哪跑呢?」

后面突然出现了一群身材高大的男人,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盯着我们,在看向我之后的眼神突然变得贪婪起来,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。

「嚯……这小姑娘挺不错的。」

「长得还蛮可爱的嘛!」

「可以拿去奴隶商那儿卖个好价钱啊」

什么啊……好恐怖……

我一步一步往后退,直到无路可走,被挡在冰冷又坚硬的墙前。

「米莉儿!可恶,让开!」

爸爸挥动着剑拼了命地向我靠拢。

啊……爸爸他流血了。那副愤怒又不甘的样子,是为了我才展露出来的吗?

爸爸!!!

一股股鲜血从他的伤口涌出,而在那伤口的前面插着一把冰冷的反射着光的剑。

怎么会……

对不起……对不起,真的很对不起……

我不想要再失去了……

我最亲的人,妈妈已经……

所以爸爸,不能……

痛苦……好痛苦——

顿时一股力量在我的身体里涌出,但在那之后我便失去了意识。

……

爸爸带着我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。

这里真的好大好大,和我们的家完全不一样。

面前的是两个生疏的面孔。

她们是谁呢?一个感觉是和我差不多的女孩子,另一个应该算得上是大姐姐吧?

爸爸和那个大姐姐好像在说着话,感觉好像是认识很久的样子,不过那边的女孩子和带着我们过来的男性似乎是很吃惊。

怎么回事?为什么我的双脚会不住的颤抖?

从楼上下来了一个花容月貌的成熟女性,但这股莫名地威圧感和恐惧感是为什么?

好可怕……好可怕……就像以前一样……

诶?

爸爸松开了我的手。

为什么?

不要抛弃我啊!!!

我会做一个乖孩子的!

什么要求都会答应的!

所以,所以——

可爸爸只是摸了摸我的头,便转身离开了。

不要……为什么……

方才看见的那个女孩子走了过来。

是来嘲笑我的吗?嘲笑被爸爸抛弃的我吗?

「不要……不要过来……」

我几近绝望般的呜咽着,此刻的我,就只是一个被抛弃的罪人。

我被爸爸讨厌着,被神大人讨厌着。

可那女孩子却温柔地说着——

「不用害怕哦?……已经没事了呢。」

为什么……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……

那女孩子领着我进了一个陌生的房间。

她一边轻柔地为我梳理着蓬乱的头发,一边微微地笑着。

我的头发渐渐变得柔顺而又光泽了,接着她又帮纹丝不动的我穿了衣服。

「来,稍微抬起脚。」

我听从她的命令照做了,然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我的身上响起。

不知什么时候,我回过了神来。

这是……谁?

镜子里映照着一个宛若小巧玲珑的人偶一般楚楚可爱的女孩子。

这是……我吗?

这么说来,我是跟着这个女孩子……

「……儿。」

「诶?」

「……米莉儿。名字。」

已经很久没能够好好说过话的我,努力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。

虽然不知道为什么,但总觉得应该这么做。

然后,她对我说了一些什么,好像她说她叫……芙雫?对,就是芙雫。

「看!这条连衣裙很好看吧?米莉儿穿着很可爱呢!」

我看着镜中的自己……好可爱,简直……就像公主殿下一样……

这应该是芙雫为我选的吧?我脸上带着微红,低声地说了一句「谢谢。」

这种感觉……

这样温暖又细腻的感觉……就像妈妈一样……

啊……妈妈……

「妈……妈妈!」

我失声大哭起来,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甚至时间。

我紧紧地抱住了眼前的女孩子,芙雫。,她也紧紧地回应了我。

这是那般的温暖,那般地令人怀念……

……

呐,妈妈?

明天我们一起去看花吧?

那里开着好多好多十分漂亮的花哦!

你一定会很喜欢的吧?

所以约定好了哦?

一直到时光尽头的尽头,我和你,还有爸爸,我们永远永远不要分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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